【十二章·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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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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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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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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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白马探和工藤新一回国已经过了一周半了，之前那场爆炸也被人用手段摆平，社会上并没有传出太大的风声，只当是展览馆安全防护措施不当导致的电器爆炸。说来也并不漫长的一周半新一却是度日如年，眼下本就不好对付的酒厂还联合了另一个组织动物园，再加上基德飘忽不定的立场，赤井秀一真实身份的暴露，红黑两方的局势严峻，现在若是做错一个决定就很有可能改变最后的结局。三大侦探加上两大特工，五个人正在警局与各个机构之间忙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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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家坐落于米花市郊外的下午茶餐厅内，露天花园里被花丛簇拥的地方，坐着两个身影修长的男子。“我以为你会与我联手的。”工藤新一收敛了以往的冲动，平静无波的脸庞上岁月不曾留下痕迹。黑羽快斗轻轻耸了耸肩，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敲了敲发出点点声响，“我只是发挥我最后的善意来劝告你，其它的一概不可能。”凛冽的声线才不是平常听到的高中生那调皮的模样，宛若有大雪覆盖在他喉上，说出来的话都透着夏日不应该有的凉意。工藤新一的眼睑半阖，目光低垂落在身旁一盆开得艳得不真实的白蔷薇，“我早应该料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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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照你也有，三天内出国定居不回来，这是我能保你的最后一步。”黑羽快斗把披在自己身上的防风衣敛了敛，灰白的衬衫上一朵刺绣的蔷薇为他英俊的容颜锦上添花。“如果我不呢？......我完全有能力让你今天回不去。”新一抿紧了唇，海滨国度的风没有想象中的干燥，只是拂过两人的脸颊时带来的暖意在这个修罗场里，那么的渺小。快斗把视线从新一的脸上移开，继而看着新一也看着的那盆轻颤的白蔷薇。“把你的话送给你，我和那些人，也有能力让你今天回不去。”快斗唰地起身，上半身俯下来让两人的脸庞距离只有几厘米，双方都能清晰地看见对方脸上细微的绒毛，还有那一下一下呼出的热气打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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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的眼眸变成了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的颜色，深沉而微微透明，仿佛凌晨夜里深不可测的汹涌大海。新一微微仰头直视快斗的眼睛，快斗眸里晦暗不明的光线如漩涡一下子让新一失了神，好在新一早有心理准备快速地缓了过来：“那不如直接干脆一点，让我消失好了。怪盗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新一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他能感觉到他的心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传来的剧烈疼痛，心里一直耀眼的光芒也被快斗那冷漠如霜的神情一点一点，蚕食鲸吞。快斗沉默了一会儿打量新一的神情，才从鼻腔里轻哼出声，手撑着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回复新一道：“只要你不后悔，我尊重你的选择，大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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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我差点忘了。”见新一无反应，快斗挑挑眉冷眼乜了新一一眼，嘴唇开合间吐出绝情的字眼。说罢，黑羽快斗就用手指挑起自己的防风衣搭在肩上，墨黑色碎发下青涩的脸庞让新一恍惚间又看见某天月光下初见他的场景，只是眼前的这个不过17、8岁的男生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主谋。“......没有可能了吗？”新一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将要消失在楼梯转角的快斗问到，快斗淡淡地转过头来冷漠地回了一句：“没有。”两人的话之间透着不俗的默契，双方都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只是现实的枷锁把他们束缚在心底里圣洁的十字架之上，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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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缓缓消失在了楼梯口，工作日下午来郊区喝茶的人实在找不出几个，露天花园里只剩下工藤新一一个人伫立在风中，风卷起他的西装衣角掠过身后的白蔷薇。新一长叹一口气，目光定在快斗消失的转角久久不能回神，“你啊......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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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坐在专车上，拿出了兜里的手机划开屏幕查看之前的一条消息：“Nikolaschka，尽快除掉那个江户川柯南，还有他身边的那些侦探们。我们需要你作铺垫。”消息的来源者被黑羽快斗署名为Gin，在点开后的一分钟后那条消息就被自动删除得干干净净，快斗的眸沉了沉摁灭了手机屏幕。“司机，掉头去米花镇二号街22号。”司机一愣，只得点点头打着转向灯准备掉头。黑羽快斗重重地靠在真皮椅背上，眼睛紧闭着冷峻的脸庞上找不到半点高中生的稚嫩气息。“该对自己幼稚的行为做个了结了，这下可真就是尼采的恶龙了啊。”轻笑着，快斗把头枕在座椅上，不一会儿就听见他不均匀的轻微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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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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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oken insid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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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车在一家宁静整洁的独栋别墅前停下，黑色的车门半开一只修长的腿从内伸出踩在地上，人儿静立在高大欧式铁栅门前，任由车流带起的低风席卷过他垂下的黑色衣
角。“是这里了。”快斗抬头瞧了一眼门牌号，再将门牌号与自己手机里的一串文字对比，确认无误之后缓缓摁下了门旁的访客铃。“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在阿笠博士宅内响起，认真看报纸的灰原哀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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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踏着棉拖鞋的哀小碎步跑到智能猫眼显示屏前察看是谁，一身黑的修长身影映入眼帘。灰原哀愣了愣，再三确认这气质不可能是变回去的工藤新一，眉头轻蹙，终究还是打开了博士家的大门。快斗缓步迈进博士家的院子，精致俊秀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清淡的笑容，走路时自然飘动的风衣如蝙蝠的纯黑翅翼把他笼在黑里。“下午好， 宫保志野小姐。”快斗唇角一勾俯身作出一个完美的绅士见面礼，低垂的身体掩不住他周身的淡漠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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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瞳孔一缩，还停留在空中准备迈出的右脚轻轻颤动着，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又一个面孔和信息，努力找出面前这个年轻不简单男子的身份。快斗见灰原哀愣在那里略微呆傻的模样，轻轻地笑出了声:“好吧灰原哀小姐，不请我进去?”灰原哀听到对方暖融融而凛冽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错身示意让黑羽快斗进屋，“进来吧。”灰原哀领头把快斗带到了沙发边，美眸打量过快斗全身上下，想起黑羽快斗的身份
来，启唇轻声淡淡道:“是怪盗基德先生吧，是你的话也不惊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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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挑眉含笑并没有出声否认，反而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半笑着说道:“嗯哼，你也猜到了吧，我的目的。 ”灰原哀静静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冷气笑里藏刀的黑羽快斗，琥白色眼眸转了转目光停留在快斗有意无意敲打着的手指上，“为了 柯南还是我。”快斗手指敲打着的是一把不知什么时候取出来的开光三棱刺，平滑的刃面反射着夏日里从玻璃窗过滤的阳光，一闪一闪的倒是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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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谁呢? ....这样想着快斗的眸子暗了暗， 表面上神情却丝毫不动。 “没有意义的问题我不会回答。”黑羽快斗手腕一翻将三棱军刺握在手上，随即伸直手臂直直指着灰原哀的喉颈，平静无波的眼眸里幽蓝仿若一潭死水，接着快斗褪去进来时候的笑意，说话的声音里尽是冷意:“灰原小姐，麻烦跟我走一趟吧。”灰原哀看着眼前气势逼人的刀刃神色并未慌张，只是手撑着起了身走到门口，“果然.....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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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这才恢复了淡漠的笑容，冰凉的刀刃继续抵在灰原哀的后脖上，随着她的脚步走到了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停着的加长版黑色劳斯莱斯面前。快斗将车门拉开弯腰示意女士优先，灰原哀不带感情地瞟了快斗一眼然后钻进了奢华的汽车内部，而后黑羽快斗伸手摁下了碎发下隐藏的蓝牙耳机，淡漠地说
着:“任务已完成，等待下一步指示。”没过一会儿，耳机那头传来妖娆的女声: "Goodjob~痕迹都处理干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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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闻言垂眸看了看车内的一个液晶显示屏，屏幕上跳动的黑白两色01显然是数据交换机的底层代码运转，“完毕了，目前正在返回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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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波洛咖啡厅内工藤新一斜靠在椅背上，眼下的淤青厚重无不显示他疲惫的神色，安室透投来心疼的目光无声地拍了拍新一的肩膀以示鼓励，服部平次则接到了新一的电话后也赶了过来。“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了吗?”服部平次左右翻看安室透递过来的信息整理资料，眉头罕见地紧紧蹙起，目前的局势已经越来越严峻，警方早就对此焦头烂额。工藤新一用指腹揉了揉眼窝睁开眼眸缓缓问到:“日本上面是不是下通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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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平淡无力的语调硬生生把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海蓝色的眸却盯着抿唇的安室遥不放。安室透倏而叹口气点点头，向新一展示了他手机上保存的电话录音:“Zero, 既然能基本确定怪盗基德就是此次连环杀人案的罪犯，而且与恐怖组织有过密交际的话，务必配合警方将其除掉。”苍老有劲的声音穿破空间传入新一耳中，他的脸色更加惨白了一分，情绪不明地说着:“警方就这么无情的么? ......呵，真是让我两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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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抱歉。某人想深下地狱，我陪他下地狱，某人想逆光而行，我陪他行左右，警方那些充斥了政治金钱腐败的决定，我，工藤新一绝不接受!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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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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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成为人，不因为内心的光明而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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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或者说Nikolaschka，此时正慵懒地靠在书架侧面的木板上，黑色略微凌乱的头发随意垂在耳旁，半睁的幽蓝如深海的眼眸有意无意地环视周围，薄唇拥有好看的形状勾着痞痞的弧度，一身得体的灰白色蔷薇刺绣着装将他的慵懒发挥得淋漓尽致。快斗把脸一偏，目光乜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一个不知名手下，开口的声音里尽是懒意：“什么事？连门都不敲。”对方听到快斗的声音后身体猛地绷紧，自己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孩子气场却是不一般的强大，更甚的是他那深邃的眸冰冷得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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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尼古拉斯加大人，有朗姆大人的命令。”说完，那个小喽啰恭恭敬敬地把一张巴掌大的平板递了过去。快斗轻轻抬头瞟了平板上的乱码一眼，继而挥手让他退了下去，“下去。”仅仅是瞟了一眼，黑羽快斗已经记住并翻译了平板上的乱码，百年难见一次的Rum竟然给自己下这种指令，可真是小材大用。黑羽快斗这样想着就站起身来，手指滑过书架上每一本书的封皮，而又停留在一本名为“福尔摩斯探案集”的烫金封面上，脑海里浮现Rum给自己的指令：「警告，除掉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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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黑羽快斗将那个名字在嘴里念着，有些陌生的发音却代表熟悉的人，眸里的灰暗涌上笼罩了所有其他的情绪，快斗用手指甲把书皮上的字狠狠划去，一直克制的戾气也同时爆发。“准备。”黑羽快斗把这两个字发送给了一个人，没有看见对方的回复，快斗蹙了蹙眉强行压下疑惑，顺手把书架上隐藏着的一把黑色改装沙漠之鹰揣在枪带上。软皮鞋跟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衣角掠过的空间里还残留快斗身上自带的淡淡檀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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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与其他两人不欢而散的工藤新一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工藤新一先生吗？有个茶色短发的小姐想回家，方便来我这里一趟吗？”手机扩音器里是陌生的低沉男声，茶色短发只能是独自在家的灰原哀了，工藤新一眼眸一暗问到：“在哪里？”“呵，初次见面的地方。”工藤新一听到那头的回答脚步都停滞了一下，初次，见面的，地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工藤新一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一双海蓝色的眼眸浸泡在无尽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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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变成柯南没多久的日子，本以为只是个狂妄自大的小偷作案并没有放在心上，草草来到对方可能出现的地方，却不想那华丽的白色身影就伴着一阵风降落于自己面前。他的一颦一蹙在宽沿礼帽的阴影下模糊不清，但他优雅的身影撩人的声音刻在脑海深处无法抹去。月下的魔术师，就在自己回眸的那一刻闯进了生命的轨迹里。“好……”工藤新一回过神来轻轻答了一句就挂断电话，招手上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去那个平凡的天台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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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上落满灰尘的天台，熟悉陌生的布局里伫立着孤零零的一个白色身影。“来了？”快斗向着新一侧身，单片眼镜上的挂饰也随着微微晃动着。工藤新一了然地注视着眼前熟悉的人儿，华丽的白色装束不禁让他恍惚，失神之间快斗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黑羽快斗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地从腰间的枪带上取出沙漠之鹰来，黑洞洞的枪口随着咔哒安全栓关闭的声音直直指着新一的眉心，“为了灰原小姐，明知道不妙也要来吗？工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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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冷漠地凝视着眼前跟自己连身高都几乎一样的新一，眸里无法倒映任何的光线，只有无尽无尽又无穷的黑暗。工藤新一上前一步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冰冷的枪口，左手向前试探着想要抚上快斗的肩膀，“我是为了你，别人，我不在乎。”新一的话让黑羽快斗的瞳孔猛地一缩，快斗左脚退后一步避开新一的手，右手下垂睁眼闭眼间子弹瞬间出膛——“砰！”血，在空中混着浓重的硝烟味猛烈溅出，溅落在快斗白皙的脸颊上以及新一的锁骨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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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的动作凝结了，肩膀中弹的工藤新一却强忍着没有哼出声来，不顾剧痛的肩膀新一苦笑着对快斗说道：“你，还是下手了啊……”黑羽快斗的唇微微颤抖着，从指尖传来的冰凉直达心脏深处，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瞬间冲动地开了枪，若不是自己强行压枪，新一，可能就已经命丧于此。“我……是啊，要杀了你呢。”快斗想解释什么，却在涌上喉咙的时候强行咽了下去，音调一转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工藤新一唇角一勾又上前一步说：“死前满足我一个愿望，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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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快斗再次将枪抵上新一的左胸，眼眸一眯说着，只见工藤新一将快斗的领带一拉，抬头直接吻上快斗的唇。嘴里的血腥味混合着气息渡进口中，黑羽快斗肌肉一紧，左手揽过新一的腰肢变被动为主动深入了这个夹杂着血腥味的吻。却不料两人喘气之余新一眉眼染上悲哀，紧紧攥住快斗拿枪的右手，留下一句：“完成你的任务吧，我替你下地狱。”然后，在快斗愣神刹那食指拨动扳机——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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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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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为了一个人，不惜自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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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落在已经半凝固的血块上泛起层层涟漪，如同夕阳里初绽开的血色玫瑰妖冶得不可方物。世界在刹那间已然静止，只有还若无其事的风刮过灰尘满地的天台，扬起黑羽快斗染血的鬓角。快斗拿沙漠之鹰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白色西装上不属于他的血勾勒他的虚无，眼前那个还带着笑的男子轻轻看着自己，然后轰然倒在尘埃里——红色成了他最后的温床。“喂......新一，工藤新一！——”黑羽快斗疯了似的跪倒在不省人事的新一面前，双眸里厚重的冰第一次有了破裂的痕迹，而当快斗将手抚上新一的鼻时，已然没有呼吸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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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与静同时翻涌上快斗的心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划开诡异的弧度。“呵，那就顺其自然吧。没想到那东西，提早派上了用场。”快斗幽蓝的眼眸里已经泛起了鲜红的血丝，手腕轻盈翻动之间变了戏法般出现一颗晶莹剔透的幽绿色宝石。夕阳低下头颅为它披上红装，微风裹挟光芒为它点缀闪耀，棱角之间折射出的醉人莹绿美得不可方物——那是号称宝石之王“潘多拉”的幽寂之门，现在正静静躺在快斗染血的手心里，光芒吸吐之间连殷红都比不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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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的手微微攥紧，面对沉睡在地上的清秀少年快斗抿了抿嘴掏出了一部手机，手机背面的镜头直直聚焦在少年的面孔上。随着电波在手机电路板上流动的轻微刺啦声，略微模糊的影像立马被投射在手机屏幕之上，快斗故意不抹去脸颊上快干涸的血液冷漠地看着镜头：“Nikolaschka，任务已完成。”机械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进琴酒的耳机里，琴酒毫无情感地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冷冷道：“我需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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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了然地勾勾唇，几步上前在工藤新一身旁蹲下，镜头里出现了新一毫无生气的脸颊，胸膛上狰狞的伤口和毫无起伏的肺部都一览无余。“可以了么？他的确是死了。”黑羽快斗慵懒地偏偏头，眸里的血丝逐渐退去恢复了那深不可测的模样，宛如从地狱第九圈内爬出来的嚣张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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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再三命令快斗调整视角确认工藤新一的死亡后，扣了扣帽檐冷漠地说：“好的，接着好好干。”快斗看着屏幕里在阴影里模糊的人像，眸光里闪过不屑嘲讽的神情，随后手指一动摁灭了屏幕，“为我，醒来吧——工藤新一。”喃喃着，声音宛若低音提琴撩人心弦又如烈酒辛辣而上瘾，快斗手里隐藏着的墨色祖母绿宝石随着他低声的话语，一阵一阵如同涟漪泛起愈发明亮的光芒。“叮！——”清脆的声响骤然迸发，刹那间日月都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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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浓稠，祖母绿晶体中浮现出猩红的另一颗宝石正破开坚硬的外壳而出，红光逐渐掩盖了之前的莹莹绿光，紧接着在快斗郑重的凝视下，那个真正的潘多拉有目标地冲入工藤新一胸口狰狞的伤口内。“潘多拉女神，请降临人世，将您的力量凝聚于他——”黑羽快斗轻声低喃，工藤新一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凝固在地板上的血液也浮空而起汇入他身体。奇迹地，工藤新一能感受到思维与生机重返自己的身体，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通过五官传入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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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新一扯动僵硬的声带发出干涩嘶哑的声音，睁开眼睛闯入视野的是黑羽快斗那张染血后妖艳而苍白的脸颊，还有那双包含水光晦暗不明的眸。光芒已经如潮水退去，幽寂之门重新恢复了它平静的模样只是仿佛少了几分灵气，快斗见新一已经转醒立马错身退后，别开脑袋拒绝与他对视。“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手撑着坐了起来，平静地瞧着眼前与自己拉开距离的白色身影，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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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脑海里一片混沌并没有听清新一说的什么，只是隐约感觉身体提不起半分力气连思维都断断续续。“果然是有代价的啊.......”这样想着，黑羽快斗木讷地转了转身快步迎面走向工藤新一，然后与他擦肩而过迅速下了楼，只是他没注意或者感觉到在他经过工藤新一的时候，有个银色的针头快速刺入手臂，又裹挟着些许血液被新一收入手中。工藤新一这一次并没有阻拦快斗的离去，他明白经过之前花园内的对话，两个人已经同道殊途混乱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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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你一条命了，快斗。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与光明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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